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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花今年又开了潘玉毅/文

时间:2020-08-01 03:44 浏览:

每年彼岸花开的时候,与杭州植物园毗邻而居的陈富强老师照例都会在朋友圈上传一组他家后花园里彼岸花盛开的照片。今年亦不例外。
       彼岸花原分红花品系、白花品系、黄花品系和复色品系,而陈老师上传的九宫格里四居其三,红色的其红如霞,白色的其白如玉,黄色的其黄如蜜,妖娆的、纤弱的花瓣在空气里伸展着,哪怕没有风,也给人一种舞动的感觉,诱惑着人走到近前。
       一株花,不管开在公园里还是开在悬崖上,都是一样的美丽。就像一个人,不过他出生在城市还是农村,只要有出众的才华,俊俏的脸庞,洒脱的气度,好似锥子放于布袋中,迟早会脱颖而出。花与人相对,同是如此。
       照片之下的留言处,陈老师贴了这样一段话:“此花学名‘石蒜’,彼岸花是人们赋予她的美好意象。传说中,黄泉路上开满此花,故称‘彼岸花。‘曼珠沙华’也是它的别名之一。后院的植物园和曲院风荷都有种植,今天下午实地考察,曲院的开得早,开得艳。”印象中,去年此时,他也曾这般细细解释,不知今年因何重复,便向他叩询。陈老师回道:“我一说彼岸花就有人跟我较真,搞得好像我真是花盲一样,索性再次科普一下。”见他答得这般郑重其事,我忽然觉得莞尔。兴许是花过分美丽,让一个泱泱大度的人变得较真了吧。
       花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总是特别地美好,仿佛口渴的时候有人递过来一杯及时的温水,疲倦的时候有人将你背到床上让你尽情地大梦一场。此时想起某个人、某件事、某段经历,满心的温暖和欢喜,这样的温暖和欢喜不局限于你身在南方还是北方,这里还是那里。
       记得陈老师去年写了一本叫《万物无尽》的书,序言《与植物为邻》,里面用了不少篇幅,讲述了被他称作“后花园”的杭州植物园里四时的循环往复、春秋的草木虫鱼,还有他的小公主语儿。一枝一叶总关情,这情从纸上流溢而来,最终汇入读者的心间。不经意时,书中的草木已被移植到了我们身上,植物园的万紫千红也开在了我们的心田。
       今年的雨季绵长了些,因为疫情之故,我出门看花也看得少了些。院子里的月季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将开未开,马路两边大樟树上的知了也好似没有吃饱饭,有力无气地发出幽微的蝉鸣,而非铺天盖地地炸响。就在这时候,忽闻杭州植物园的彼岸花开了,还开得那样好看,一如去年时的样子,整个人的情绪不知不觉地随之明媚起来。
       人这一生,最害怕的不是失去,而是失去的东西再也寻不回来,失去的人再也见不着面。于是,看到照片里去年的花今年又开了,就好像一个心爱的物件失而复得,更像是一个老朋友去而复返,虽然不曾有一句客套与寒暄,却让人没来由得心里一暖。